李静 马小莉
[摘要] 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这进一步明确了新时代“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工作的任务、目标和路径。在创新社会治理格局的背景下,紧贴社情民意探索我国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新体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是社会治理和国家治理的基础性工作,是国民心理建设之重、社会治理实践之需和民族团结复兴之本。现阶段我国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有一定的发展优势,但仍面临社区居民的认知度、参与度低,社区组织及其运行机制的系统性、规范性不足,以及社区心理服务人员配备不完善、不规范等问题。基于此,推进和完善民族社区心理服务,需要转变心理服务的认知,了解居民的心理需求;
促进民族社区多方部门的协同合作;
营造互嵌交融的民族社区心理环境;
培育专业化人才队伍,完善服务保障机制,从而更好地为建立美好、公正、和谐、团结的民族社区,为促进新时代我国社会治理现代化服务。
[关键词] 社会治理创新;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
和谐;
人文社区
中图分类号:C95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4-9391(2023)10-0058-11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专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心理机制研究”(20VMZ011)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李静(1963-),
女,汉族,甘肃兰州人,兰州大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培育基地首席专家,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教授,国家民委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西南民族地区社会心理服务研究基地学术委员会委员,研究方向:民族心理学;
马小莉(1982-), 女,汉族,甘肃张掖人,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兰州文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民族心理学。
创新社会治理是一种全新的社会治理理念,也是社会建设的重大任务,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党的十九大指出,“要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要完善公共服务体系,保障群众基本生活,不断满足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不断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形成有效的社会治理、良好的社会秩序,使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实、更有保障、更可持续”。
[1]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确立了以经济发展为核心的战略,市场经济焕发活力的同时,我国的综合国力也不断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日渐提高,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提升日渐受到各界的重视。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进入关键期,巨大的发展机遇带来更多的挑战,社会治理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过程中的作用日益凸显。其中,“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又是转型时期促进社会治理、修通社会关系、增进人民福祉的有效路径,对调和社会消极心态、增强社会成员的幸福感有重要意义。
以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促进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程中的一项创造性发现,也是为全世界治理体系发展贡献的中国智慧。社会心理服务,是将社会心理学基本理论运用到国家社会治理的重要实践, [2] 是对社会治理体制的一种优化与创新,也是我国社会治理水平得到进一步提升的重要环节,同时也能够借此达到“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目标。基层社区是社会心理服务的主战场,在社会心理服务体系与社会治理体系中,社区心理服务占据至关重要的一环。目前社区心理服务的相关研究多是以心理健康为切入点,围绕社区心理服务的功能作用、 [3] 社区心理服务的供给研究、 [4] 社区心理服务的需求研究、 [5] 社区心理服务在实践中存在的问题 [6] 及改进策略研究 [7] 等方面开展论述。与社区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成为社会各界广泛关注、探索和实践的对象相适应,学术界也从心理学、 [8] 社会学 [9] 等学科视角进行着积极的讨论和研究。社区老年人、 [10] 残疾人 [11] 等特定社区人群的心理健康也成為学界关注的焦点,并就北京、 [12] 宁波、 [13] 呼和浩特 [14] 等不同试点城市社区的运行机制和服务模式进行了经验总结和成效分析。
从整体上看,目前的社区心理服务工作集中于系统结构的阐释,主要是针对全国的试点城市和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心理服务水平建设,对于少数民族群体的重视程度有待提高,特别是将民族社区心理服务融入到了社会治理、国家治理背景下的相关研究,还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在当今的社会变革与整合过程中,传统的社区组织架构也在不断地改变。从社会治理的角度来分析,我国的传统社区还存在许多问题,很大程度上已经不能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从国家的管理水平上来说,随着国家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政府的管理力量逐步向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区域延伸。当前,伴随国家政治体制改革,国家治理结构不断优化,必须把国家治理重心辐射于民族地区,特别是作为社会基本单位的民族社区。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民族团结是国家发展的命脉,是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的纽带。基层民族社区群体心理健康水平和社会心态,将对国家整体心理状况产生重要的影响。在民族社区进行社会心理工作,既能提高民族社区居民心理健康水平,推进民族地区的现代化治理进程,又是推动民族团结,助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举措。
基于上述现实,本文结合我国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定位、优势与面临的挑战,思考如何实现创新理念下的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建设,为提高民族社区成员对心理服务的认同度,营造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团结友善的民族社区氛围,为建设和谐包容的人文民族社区提供理论借鉴,服务于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
一、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是当代创新社会治理的重要内容
社区心理服务是在我国创新社会治理背景之下提出的,其含义是将社区作为目标场所,借助丰富的活动和系统架构对社区进行治理,提升社区居民对社区的归属度和认同感,有效缓解社会矛盾,促进各种社会关系和谐融洽,让居民的生活质量获得提升、增强居民的幸福感,实现社会和谐,创建现代化的人文社区。
[15] 社區心理服务的提出是对社会治理方式的一种创新,侧重解决宏观方面的社会心态问题。
民族社区是由单一的少数民族或其中某个少数民族作为构成主体,以特定的居住空间和紧密的日常生活为基础的民族区域性社会,兼具社会性和民族性的社会共同体。民族社区具有一般社区的普遍性,又具有特殊的地域性,其特殊的民族特性存在的最主要缘由是其自身携带的原生特性,这种原生特性包含固有的血统、独特的语言以及相关的宗教文化等,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在特定的地理环境中凝结出了他们生活中呈现的民族心态。“从宏观层面来说,民族心态是指在国家社会生活的背景下,由社会经济、历史传统、生活方式和地域环境等因素所产生的某种心理行为。” [16] 民族心态重点考量的是社会心态形成过程中族性因素的介入。
[17] 民族心态不是固定不变的,随着社会环境、政治制度、族际关系、民族发展而发生改变,并对民族群体的行为倾向产生能动影响,是民族群体行动背后的重要驱动力。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是社会心理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功能不仅是培养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而且还包括维护民族团结、维持民族区域稳定发展、促进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与建构这一宏观民族心态的实现,从而使社会心态与民族心态在相互交叠中实现统一。民族社区心理服务运用社区心理学和民族心理学的相关理论,在政府积极指导、多方协同参与的前提条件下建设平安、自治、团结的和谐社区,让社区居民能够充分的实现自我治理,增强居民们为社区提供服务的积极性,营造社区居民和谐相处、守望相助的邻里关系,提升居民的道德品质、文明素养及和谐相处的能力,使社区真正成为社区居民共建、共享和共有的精神家园。
[18] 在和谐的人文社区环境下,恢复社会关系,弘扬社区公益,彰显社区治道,催升社区温度,通过共同梦想、共同目标凝聚民心,形塑情感,培育和增强对中华民族统一国家和共同文化的认同心理,增进民族大团结。这也正是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作为当代创新社会治理重要内容的基本体现。我们可以将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所具有的定位概括为以下几点:
(一)民族社区心理建设是完善我国心理服务网络的重要一环
社区心理服务的核心,在于将社区建设成社区居民共建共享的“社会生活共同体”。
[19] 社会生活共同体的建设,其根本基础是凝聚社区居民的共同心理,体现为社区居民之间的相互认同和亲近感、对社区的凝聚力和自豪感以及自觉参与社区治理的强烈动机和自觉行为等。上述内容与国民心理建设的主要内容一以贯之,而民族社区又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环节,民族社区的心理建设关乎国泰民安、关乎中华民族的稳定团结,其展现出的心理健康水平以及社会形态都直接影响整个国家心理状态。因而,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建设构成了国民心理建设的主抓手,同时也是社会治理实践工作的实际需求、民族团结和谐的保障。
社区是人民群众居住生活的聚集地,是与人民群众接触最为密切的基层组织,其在凝聚民心、汇集民意、预警监测、及时反应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基础性作用。作为基层治理单元,社区也自然成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向基层延伸的支点。2018年发布的《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工作方案》中清晰地指出,社区是心理服务网络搭建的最后一环,依托现有维稳办公室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设起心理服务室或心理服务站以来,各试点地市稳步推进基层社区心理服务体系建设的实践探索。民族社区是社区心理建设的重心,但民族社区心理服务起步较晚,存在诸如社区居民认知偏差、社区力量薄弱、心理服务供需不匹配、心理服务受众满意度低等亟待解决的问题。而作为一项公共服务,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供给应坚持以民众需求为导向,不断提升心理服务供给的指向精准性。社区是社会心理服务治理中的重要抓手,而民族社区更是社会心理服务供给的“压舱石”,是打通社会心理服务供给的重要一环。
(二)民族社区心理建设是社会治理新形势下的迫切需要
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是我国政府规划中的一项战略性举措,它的根本目标是实现社会管理的科学化。当代的社会治理提倡的是多主体共同参与,协商共治的秩序架构,强调社会公众的民主参与,旨在调节社会成员关系,达成有序化、统一化的社会治理机制。
[20]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正是遵循人们的心理规律,优化社会认知,以修通关系为目标,增进社会心理和谐,是社会治理体现自身作用的最显著的方面。这些年以来,我国的经济持续平稳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稳步提高。在党的十九大会议中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个重要的论断表明,在当前中国的社会管理体制面临着一个根本的问题,即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多重主体之间的利益冲突。民族社区建设起步较晚,经济发展的相对滞后可能会为社会治理带来隐患甚至诱发各种问题,也会导致居民受教育水平低、就业机会少、思想观念落后等一系列的后果,引发不平衡的社会心态和消极的社会认知,产生由物质层面稀缺带来的民族心态秩序危机的隐患和引发社会动荡的潜在不良社会心态。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通过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活动增进社区居民的接触和交流,提升社区居民的团结意识;
通过搭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社交平台,增进彼此民族文化的了解,形塑互学共鉴的文化环境。在自愿互利、合作互动的基础上,完善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治理机制,实现社区共建共治,加强基层社会管理,有利于维护社会安定与团结、和谐的民族关系。实施民族社区的心理服务工作,是实现社会治理的有效举措,能够一定程度上弥补当前社区治理实践工作中的不足。
(三)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是推动民族团结,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保障
民族社区作为具体而微观的地域社会呈现,其心理服务功能定位不仅包含心理健康调适、良好社会心态培育,还关涉促进民族团结稳定、增进民族情感交融和文化认同,服务于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社会治理、族群治理、国家建构的至高目标。这是国民心理建设的主要方向, 也是现代化社会治理的重要目标,是促进中华民族团结进步,实现中华民族偉大复兴的不竭动力。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建设有别于其他地区,具有典型的民族属性,由于文化背景、传统习俗和宗教信仰等特征,各民族往往会形成独特的文化形态,塑造出独特的文化心理。一方面,在落实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时,要顾及服务对象的具体特点,尊重他们的民族文化、心理特点,为其提供专项服务。另一方面,通过构建民族间合作实现的“共同目标”和倡导承载着中华民族精神目标的价值观,营造团结友善的“共同体”氛围。把分散的团体的认识表现转变成具有较高的覆盖层次的团体,把分开的“你们”和“他们”的团体认同扩展到更为广泛和具有包容性的“我们”,从而降低团体间的歧视。国家认同的扩展,在国家心理的本质论和民族矛盾倾向间具有缓冲效应。而民族团体则是在实施社区心理服务的过程中,将其融入国家的社会情绪之中,从而使他们具备了与社会发展趋势相适应的基本逻辑,从而对社会发展、国家政策、战略、族际关系等方面产生了初步的共识,从而保证各族群在实现公民意识的过程中达到最高的目的,从而为建立一个和谐的国家关系打下了良好的心理基础。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是在居处互嵌、经济互嵌及文化互嵌的基础上进一步推动促进民族心理互嵌,形成社区共同话语、共同情感,以“共同体”的观念促进国家统一,加强地域共同体到文化精神共同体的认知过渡,促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微观层面进行的路径探索。
[21]
二、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优势与面临的困境
从孙中山先生提出心理建设思想的萌芽阶段,到改革开放以来“心理和谐”建设目标下社区心理健康教育和诊疗的初步探索,再到创新社会治理理念下的社区心理服务的进一步发展,民族社区心理服务随着社区建设的发展在整个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不断推进。进入新时代,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发展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新机遇,但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新挑战,在某些领域的现状甚至不容乐观。因此,在肯定成绩的前提下,我们必须对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发展优势及其困境有清晰的认识,通过总结经验与深度反思推动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工作持续平稳、科学深入地推行。
(一)民族社区开展心理服务的优势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最主要内容是培育各民族群体的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团结友善的社会心态。心态是人们在特定情境下的心理表征,心态与态度密不可分。从根本上解释“态度”这一概念。“态度是由认知、情感、意向三要素构成的较为持久的内部构造,是外部的激励和个体的响应。”认知是基本的,它在态度客体中起着确定的定式的功能;
意向是指被试在态度客体中的行动趋向,即行动的抉择;
情感作为主体性的中心,不仅是对受试者的认识和感受,也是引导受试者的行动意图的重要因素。即在已确立的认识对象之前,我们可以在情绪关系上营造一个环境,从而产生一个目的预先设定的行动期望。具体到民族社区, 趋于理性的民族认知、悠久的民族文化以及互嵌的居住格局成为开展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优势。
首先,趋于理性的民族认知是开展社区心理服务的心理基础。民族认知也称为民族认识,不仅包含了民族交流对象对自身的认识,还包含对民族交往客体的认识。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认知包括最基本的感觉和知觉,以及更高级复杂的思维、想象等认知行为,它们既是对客观事实的反应,也是基于先前经验的体验上。因而, 处在不同的自然生态环境、不同的社会、不同的族群、他们的认识必然受到各自的生存和经历所限制,并呈现出各自特有的认识特征。
[22]
民族认知是民族交流的起点与基石。族群间沟通中,有积极的民族意识和消极的民族意识,前者以客观认识为主导,而后者则多表现为刻板印象或民族偏见,具有某种倾向性。目前,随着国家宏观社会结构的不断优化,国家“一带一路”等国家的区域发展战略的落实,民族地区正由“边缘”“边疆”走向“核心”“前沿”,这种变化推动和加快了民族间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等各方面的交流和沟通。同时,依托政府,借助公共教育系统、大众媒体等方式进一步扩大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接触、交流、联系和对话,提高了各民族之间的共同认识,增进了“中华民族大家庭”的理性认知和情感归属,为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体系的构建奠定了认知基础。
其次,历史悠久的民族精神为社区心理工作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在中华悠久的发展历程中,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民俗和丰厚的文化底蕴。将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化遗产融入到社区的心理工作中,将会使这项工作更加高效。以往的调查显示,无论是竞技类、健身类还是休闲类的运动,都能有效地提高人们的心理健康状况。民族体育运动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既可以让人们体验到快乐、紧张、兴奋等多种情感,又能有效地识别出人们的不良心理趋向,克服其心理问题。土家族的高脚竞速、布依族划竹排、侗族的毽球、苗族的赛龙舟等民族体育项目都要求参加人员众多,是一系列具有广泛参与特点的项目。藏族锅庄舞、傣族的孔雀舞、朝鲜族的长鼓舞、瑶族的铜鼓舞、彝族的阿细跳月等民族风情浓郁、节奏轻松欢畅,参加者在此交流感情,增进友谊,增进人际交流,最后实现舞悦人,舞舞神。少数民族群体的文化优势为其进行心理服务提供了丰厚的文化基础。
最后,互嵌的居住格局为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推行提供了实践场域。伴随着城镇化发展推动的多民族人口高速流动,以及建设民族互嵌式社区环境的政策目标,以多民族群体为人口构成的城市多民族社区成为我国社会建设发展的新方向。2014年,中央政治局关于推动新疆社会稳定与长期安全的专题讨论会上,曾明确指出:“推动建立各民族相互嵌入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 [23] 同一年,习近平总书记又在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要“推动建立各民族相互嵌入式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促进各族群众在共同生产生活和工作学习中加深了解、增进感情” [24] 由此,正式将构建互嵌式社会结构与社区建设放在国家治理策略的层面并赋予了维护社会稳定与长治久安的政治意义。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通过“全方位嵌入”的话语表达进一步明确了互嵌式社会结构和社区建设的建设目标和实践方向。因此,从国家的顶层设计及其背后的行动逻辑看,推进互嵌式社会结构与社区建设不仅被赋予了通过结构“互嵌”和关系“融入”,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实践意义,也构成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形成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牢固思想基础的国家立场。
空间不仅包括物理学意义上的居住空间,还包括社会关系意义上的交往空间和情感意义上的心理空间。
[25] 社会心理学理论认为,由于物理层面上的“距离感”,常常会对族群关系、阶级认同、情感认同、心理认同等方面产生作用,社交与空间的接近度互动也可以提高族群交往的概率,从而有助于族群间的最佳联系。
[26] 因此,物理空间或居住格局互嵌成为推进互嵌式社会结构和社区建设的重要选项。即通过将不同民族集合到一个共同生活场域并进行分散式、交叉式分布的地理空间“整合”或“重置”,有利于增加群际接触的机会,进而为改善族际关系、实现各民族深层次交流交融提供必要的社会空间。民族社区建设中,各个地方采取跨区域、跨民族混居、混班等形式实现居住空间互嵌。然而,居住空间互嵌并不等于实现了理想状态的“互嵌”,更不能把“互嵌”简单理解为物理空间的互嵌。对于互嵌式社会结构的实现功能来说,居住空间、交往空间、心理空间分别指向不同进阶和层次的目标设定。互嵌式不仅需要通过居住空间与交往空间的拓展与深化增加群际接触的“量”,减少和消除不同民族间交往的边界,更重要的是通过心理空间的建设与交融,实现交往主体在情感和心理上的认同“质变”。
(二)民族社区开展心理服务面临的困境
民族社区的文化特性和空间居住特点对落实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有一定的积极影响,但是在对心理服务的理解、社区组织建设、人才培养等问题上仍存在诸多问题。
首先,民族社区居民的认知度、参与度低。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是社会治理的“压舱石”,是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内容。通过社区居民的理解、接触和融合,共建和谐、包容的人文社区,凝心聚力实现社会的良好风尚是社区心理服务的基本工作目标。社区心理服务需要有效地处理居民所碰到的一些心理健康问题,社会心态问题,为此国家相继颁布了一系列政策和规定,鼓励和扶持社区心理服务的发展,陆续建立了“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联系点、 [27] “社会心理服务建设”试点地区。
[28] 各地区在国家政策和资金的支持下,设立了社区心理健康中心、心理服务站等开展心理健康服务,然而在民族社区开展心理服务的具体实施措施上,并没有进行详尽的阐述。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工作人员多数没有经过相关专业化、系统性的培训,对社区的心理工作了解不深,很难对其进行有效的引导和实施,大多数的社区并没有将其列入自己的工作范畴,缺少相关的运作机制和评估体系。
对民族社区的心理服务了解不足,导致其参与度较低。社区居民不仅是构成社区的主体,同时还是社区心理服务開展的重要参与者、服务过程的监督员以及服务效果的评估员。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关注社区成员的踊跃参与,强调心理服务不是简单地分配或者赠予,而是通过社区居民的主动参与,实现心理健康,达到社会心态平和。
[29] 然而在开展心理服务的民族社区中,大多数居民对于心理服务的认知还比较片面,简单地认为是一种心理健康教育。民族社区居民对心理服务的认知偏差造成居民们参加社区活动的消极懈怠,同时部分社区在展开心理服务活动之前并没有深入地调查分析居民的实际需求,所开展的心理服务与其所关注的目标、需求存在着矛盾,致使其无法引起当地居民的关注,参与率不高也就成为必然。
其次,民族社区组织的系统性、规范性不足。当前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建设面临协调和整合的困境,即如何推动政府、民族社区相关部门的协调治理,如何进行多样物质资源、信息资源、人力资源的协同整合等问题,只有多方主体的协同合作,各种资源的合理使用,才能真正推动社区心理服务建设工作的系统化和科学化。社区居民、社区机构以及政府共同形塑了一个完整的社区心理服务网络,这三者之间深度合作、相互约束制衡,以确保社区心理服务体系的完整性,从而获得该体系最大的社会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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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目前我国的民族社区建设还没有达到现代化发展程度,而且其自身的实力也十分弱小,其社区管理依然是从上向下的以政府为主体的管理模式;
与此同时,基层组织运作的动力还不够,社区管理中的居民自治作用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居民的参与意识还需要进一步提高。目前大多数民族社区没有配套完备的心理服务机构为居民提供服务,更多依托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开展心理服务工作,部分社区创建了心理健康指导中心、青少年心理服务中心等机构,从社会整体来看心理服务缺乏规范性和系统性。政府、卫生、民政、财政、教育、宗教团体等相关协作部门,社区组织管理部门,社区学校、图书馆、幼教机构及社区公益组织,志愿者服务组织各自为政,没有建立起协调运作的体系,社区没有完备的资源保护方案、细化的配套措施、环境的基础支持以及跨部门的深度整合。同时社区心理服务的工作体制、机制缺乏科学系统的体系建构,存在机构编制不稳定、人员分工不清晰、管理工作不深入等问题。除此以外,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工作常常受到资金及政策方面的约束,导致开展过程困难重重。如果社区的心理服务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持、协同合作的体系建构,也没有明确的保障机制,是无法顺利开展的。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有待创建科学高效的组织机构, 细化各部门工作职责,深化监督以及评价机制,确保社区工作能够顺利进行。
最后,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人员的配置不完善、不规范。民族社区心理服务需要专业性较强的心理服务人才,服务供给的专业程度直接影响着社区心理服务的运行效率和实施效果。一方面,专业的心理社会工作者少。目前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从业人员大多数是兼职、较少专职,流动性大,整体的队伍不够稳定。另一方面心理服务人才培养体系不健全。由于缺乏专门人才、资金投入不足、场地设施不足等因素,民族社区针对基层心理服务的培训工作较少,已有的培训更多是聚焦教育系统或医疗卫生系统,心理服务工作人员职业能力和道德规范存在明显匮乏,职业培训及资格认证方面存在缺陷。专业人员较少,专业技能培训不到位,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社区心理服务的供给及居民的心理健康状况。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人员有待系统的培训、队伍的完善与展开充分监督,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治理中来,给居民们提供一个良好的社区环境。
三、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推进当代社会治理的创新路径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带来社会结构、社会关系、社会心理的巨大变革,同时也迎来了社会治理现代化的新机遇。在当前共建共治共享的创新社会治理理念下,增强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综合能力,是实现基层社区治理的重要抓手,更是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途径。
如何进一步推进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如何把民族社区的心理工作与社会治理国家发展相融合,也是当前学术界关注和讨论的一个重大课题。
(一)突破与转型:转变心理服务的认知,了解民族社区居民的心理需求
理念是行为的引导。提高民族社区居民对心理服务的认同度、接受程度和参与意愿,首先要提高其对社区心理服务的认识。社区心理服务体系建设,目的在于创新社会治理模式,完备社会治理格局,促进社会团结稳定。但在实际工作中存在着“应然”和“实然”之间的差距,存在将心理健康服务等同于社区心理服务的倾向。因此,最关键的是需要从健康治理的传统思维转变成社会治理的现代管理思维。在公共宣传层面,需要不断地增强公共宣讲工作,利用网络、社交媒体等现代化的资讯科技,以及社区微信群、微信公众号、短视频、直播等线上形式,进一步提升居民对社区的心理服务的积极认识,消除社会上的一些错误认知,让大众意识到社会心理服务不等同于心理健康服务,而是侧重社会心态培养、社会情绪疏导,增进居民彼此信任,提升居民归属感和幸福感。
其次,要对民族群体的心理需要进行准确的信息供应。第一,对社区居民进行了大量的心理服务需求调研,采用问卷、入户访谈、长期观察等方法收集一手资料,分类整理,达到居民心理需求的精准提供。第二,加强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供给的多元性,针对民族社区文化的多样性和心理需求的多元性,在确保满足基本心理健康服务的基础上,从心理服务的情感支持、情感疏导、价值引导等方面进行有效的干预,搭建以心理健康为基础的心理服务的同时,还要进一步加大对其他社会问题的解决力度,如民族冲突、法律纠纷、财产纠纷、人際沟通与关系协调问题、家庭教育和亲子关系问题、职业发展指导和价值观培养等方面的服务,推进民族社区的心理工作与基层社会管理紧密结合,实现由心而治的职能。
(二)整合与共享:合力构筑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网络
社区心理服务整合共享模式指的是把社区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纳入社区治理体系中,基于共建共治的理念,集合社会工作者、社区志愿者、社会组织、社区公益慈善机构、社区心理服务中心等专业组织力量,运用群策群力、分类管理、突出重点、问题导向的工作模式,利用现代的互联网以及大数据技术,贯通政府和社区,以及社区居民和工作人员的沟通与交流渠道,将各自为政的工作点联结成协同参与的工作面,从而整合当前分散的社会组织、人力资源、物质资源,实现社会资源的高效利用。对当前心理咨询队伍、志愿者队伍,以及管理队伍进行充分整合,共享已有的活动空间场所及心理诊疗设备,实现资源深度利用,塑造社区心理服务咨询、宣传、治疗一体化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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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社区应建立与心理建设匹配的服务体系,创建心理服务网站,提供咨询信息热线,扩建社区心理咨询室、诊疗室,组建社区心理委员会等;
充分利用当地的心理教育资源、心理诊疗科研力量,与当地的高校心理学专业团队及心理学会、社会工作者协会、宗教团体等组织创建良好的合作关系;
善于利用综合性医院以及私人心理诊所和公益组织,提供完善的社区心理服务。一方面,高度整合现有社会组织资源、人力资源,使社区心理服务体系处于庞大的社会治理体系、社会生态系统的子系统中,从而优化资源,形成合力。另一方面,从运行机制层面来看,“政府牵头、部门合作、社会参与”是治理机制的基础,但是需要进行深度的细化,要让服务规则更加明确清晰,创建与之相匹配的道德守则以及职业伦理规则。同时创建综合信息化平台,凭借“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技术手段,打通政府与民族社区以及社区居民的联系渠道,以点带面,整合分散的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完善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治理机制,推进基层社会治理。
(三)营造与优化:培育民族社区互嵌互融的心理环境
人的心理是客观现实在大脑中的主观反映。要维护和促进全民的心理健康,就要优化社区居民现实的社区环境,这里的环境不仅包含有形的物质环境,还包含有无形的心理环境。因此在促进民族社区物理空间互嵌、经济互嵌、文化互嵌,打造舒适干净居住环境的同时,还要重视对人类心理健康产生影响的良好社区氛围的营造,增进心理互嵌合社会正能量带来的积极心理影响。
首先,以共同性为方向,构建民族社区互嵌互融的心理共通氛围。个体与他人、与社会等内群体和外群体关系的亲密程度与社会距离有关,而基于血缘、亲缘、地缘的社会分类是产生社会距离,引发社会偏见的重要因素。
[32]163-254 重新分类、去差异化等社会分类策略可以有效消除族际交往的边界,减少不同群体间的矛盾和冲突。
[33] 因此,要突破民族间基于血缘、地缘形成的“链式”和“网络式”的“内卷型”关系结构,有意识地创设更加开放、多元的社会分类标准,如基于共同的志趣爱好、职业经历和社区活动等,以此通过持续的交往互动,强化民族间共同性和共通性的联结纽带。针对上班族侧重职业生涯规划、工作压力调节、人际关系处理等内容;
针对孩童子女的家庭,侧重亲子关系、子女养育等内容,让各族居民在共居共学、共建共享、共事共乐中宣泄不良情绪,增进相互了解,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
[34] 通过民俗文化表演、文艺联欢、民俗故事会、游园会、灯谜竞猜活动及书法、剪纸、绘画比赛等系列活动,营造民族社区文化氛围,增进居民情感交流。以增进共同性为原则,营造社区居民和谐相处、守望相助的邻里关系,打造社区各民族共建共享的“社会生活共同体”。
其次,以中华文化为导向,构建民族社区互嵌互融的情感连接场域。按照帕森斯的结构功能理论,维护社会系统的稳定和可持续离不开系统的整合功能,而文化和情感作为系统整合的主要工具具有积极的凝结作用。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共存、人我共存”的和谐观以及“家和万事兴”的朴素集体主义精神,以及当代承载着精神引领、凝心聚力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作为统一多民族的中国数千年沉积下来的优秀价值理念和文化传统。在结构变迁、关系重置的民族社区里,面对快速流变的社会变迁所带来的失落感和孤独感,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扶正社会风气,积极引导社会心态,借助“中华民族大家庭”来凝合生成异质群体的集体意识和共同体理念是有效消解民族社区间异域认同困境、社会融入阻滞及“他者”认同危机的明智之举。在日常生活、交往的丰富实践中积极营造各民族相互尊重、相互欣赏、相互学习、相互帮助、相互认同的“大家庭”氛围。比如,一些民族社区依托传统节日开展社区老人中秋游园茶话会,举办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传承周礼文化弘扬社区礼仪”活动,通过举办各具特色的“传统民族体育活动会”“民族文化旅游艺术节”等系列群众活动,使各族居民在摔跤、赛马、射箭的体育赛事中,在欢快、喜庆的民族歌舞节庆氛围中,在不同民族文化的接触和交流中,手牵手、肩并肩,拉近彼此间的心理距离,生成包容开放的社会心态,增加民族间“共生性”关系的理解、“共情式”的情感体验,进而增强对“社区生活共同体”的情感归属。要做好社区常态化舆论宣传教育,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公民教育等形式,克服家户、宗族以及狭隘民族主义等“小家”思维,树立公民意识、法治意识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团结友善的人文社区环境下,提升居民的道德品质、文明素养及和谐相处的能力,使民族社区真正成为社区居民共建、共享和共有的精神家园。
(四)培育与完善:培养专业化人才队伍,规范服务保障机制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专业化人才匮乏是制约其心理服务发展的重要因素,因而在我国民族社区开展的心理服务过程中,要加强心理服务专业化队伍的建设,规范心理服务行业。首先,政府要从管理机构、协会等行业机构着手,对职业资格进行规范化管理,并加大对职业人才的培训力度,特别是要强化与之相匹配的人才队伍;
其次,加强心理服务学科建设,拓展专业人才引进;
最后,激励职业人士积极参加志愿活动,以全职、兼职、志愿等方式积极参加民族社区的心理工作,做好民族地区和扶贫地区交互叠加的精准服务。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还需强化服务保障,加强对心理服务的支持力度。首先,完善制度设计,政策体系是加强民族地区心理服务体系建设的有力保证。依托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文件,通过民政,司法,教育及宗教团体等各部门的协商,为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建设制定科学合理的管理政策,明确社区心理服务对象、服务职责、监督机制以及运营模式等一系列内容,加强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科学性、规范性。其次,引入第三方评估系统。评估体系的建立本着“以评促建、以评促改、以评促管”的指导思想,及时了解社区心理服务建设中亟待解决的问题,调查少数民族居民对社区心理工作的满意度,协助有关单位完善工作,确保服务成效,推动民族社区的和谐、安定发展。再次,加强阵地建设,确保基础设施供给。改善民族社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调配服务资源,提供民族社区应急语服务,突破少数民族群体心理服务的语言障碍,提供与之相匹配的图书和教学材料,促进其發展的动力、速度和质量。社区要积极开展心理健康科普宣教、绘画心理测试、沙龙讲座、影视观赏、心理趣味测试等大众化、趣味性的心理服务活动,吸引民族社区居民的广泛参与,提升场所使用效率。最后,充足的财政支援是维持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工作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要充分利用政府的引导功能,扩大社会公益经费筹集的途径,探索设立专门的公益项目,建立完善的社会公益基金,完善社会公益基金的管理制度和运行机制,推动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供给资金来源的多元化。
四、结语
新时代的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使用“柔性”“韧性”的治理方针,治理的技术以及治理的方式不断创新,而柔性的心理学策略是最佳的选择。社会心理服务体系的提出是社会治理方式的创新,是巩固心理健康服务基础上进一步建构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运用社会的或社会心理的视角,对社会群体层面采取的心态培育和心理建设,是社会治理体系的重要方面。
[35] 创新社会治理的理念下,民族社区心理服务有了一定的发展,但“现状”不容乐观,首先,对心理服务认识程度不深,社区居民参与积极性不强、参与率低;
其次,在社区组织方面缺乏系统、规范的组织和运行机制;
再次,社区心理服务人员方面配备不完善、不规范。因此,创建和完善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体系是目前社区工作的重要内容,该体系的构建是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采取积极的措施和手段,在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工作中,内在心理服务观念的转变是核心,社区和多方部门的协同合作是整个民族社区心理服务运转的前提条件,社区互嵌互融心理环境的营造是保障,专业化人才队伍的培育、服务保障机制的完善、社区居民的积极参与是关键。
民族社区心理服务不仅是“管理服务”,更要达到“由心而入”的效果,需要从心理建设的工作总目标入手展开社区建设工作,结合心理规律来进一步地开展社会建设。
[36] 在既有开展的民族社区心理健康服务的体系下,将社会心理建设以及良好心态育纳入到整个社会治理工作之中,从而凝聚人心,汇集社会心理资源,使社会建设、法治建设、经济建设、心理建设齐头并进,形成协同作战的国家治理策略系统。基层民族治理建设是当前整个社会建设的难点和重点,如何有效预防和化解社会矛盾,实现各民族和谐相处,推动民族社区的常态化治理既是难题也是关键,而将社区心理学、民族心理学的相关知识和社会治理工作相融合,是我国步入社会治理新阶段社会治理方式的改革与创新,是将“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整体规划”与“基础治理”相结合的治理策略,社会治理创新是党的治国理论转型升级后对现代社会建设所提出的基本要求,也是确保整个社会具有活力,社会和谐有序的根本要求。民族社区心理服务的创新之处在于通过心理建设化解社会矛盾,加强社区治理与居民自治的互动,确保民族团结社会稳定,推动社会治理工作的有序推进,增强社会治理工作的深度、广度和持久性。
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也处于中华民族复兴的关键时期,社会的快速变革带来了社会心态的起伏波动,遵循人类心理和行为发展一般规律的基础上开展基层民族社区治理,获得所有居民的广泛认可和支持,将有利于更好地实现高效国家治理的目标。通过民族社区心理服务,创建和谐稳定的人文社区,培养社区居民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团结友善的社会心态,增强民族凝聚力,达到“人心齐、泰山移”的社会治理效果,将有利于促进民族团结进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进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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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6-08 责任编辑:王 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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