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 向建华 卢姿元
摘 要：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应全面、系统地理解其基本问题，并对其中的具体方面作出理解和阐述。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基本问题为“是什么、为什么、化什么、谁来化、怎么化”，基本层面是爱国守法，着力点是从实际出发、以问题为导向。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全局性工作，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学界参与、激发宗教界内生动力，推动构建党委领导、政府管理、社会协同、宗教自律的宗教事务治理格局，推进依法治教，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阐释教义教规，避免陷入具体末枝而忘记方向。
关键词：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
基本问题；
理论；
实践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23.01.012
［中图分类号］D63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339（2023）01－0083-07
自从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提出以来，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已经成为新时代党和国家宗教工作的重要内容。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要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为了正确理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我们将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归纳为“是什么、为什么、化什么、谁来化、怎么化”等几个基本方面，以期帮助理论界、宗教工作部门和宗教界人士正确理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
一、正确理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内涵
（一）“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提出
中央对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重要论断，是我们进行理论研究的根本遵循。应进一步梳理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这一论断提出的历程，进而深入探讨其内涵。
在2015年5月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习近平首次提出“坚持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1]163。2016年4月，全国宗教工作会议提出“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2]。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3]。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首次在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对“宗教中国化”作出明确的表述。2020年8月，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把“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提到治藏方略的高度[4]。同年9月，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提出治疆方略的“八个坚持”，其中第五条为“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5]。2021年11月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强调：“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6]同年12月，全国宗教工作会议把“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作为会议主题的重要内容。此次会议提出宗教工作的“九个必须”，明确指出“必须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7]，强调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做好新時代党的宗教工作的主题。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8]。可以看出，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具有重要意义和战略地位。
（二）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内涵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就是要使宗教“在中国”，成为“中国的”宗教。
1.“宗教”概念的正确理解。长期以来，人们对宗教这一概念的理解存在较大差异。因此，对“宗教”的概念应正确理解。首先，对宗教理解具有相对性，但是宗教的人本性不能回避。被誉为现代西方宗教学之父的麦克斯·缪勒曾说：“世界上有多少宗教，就会有多少宗教的定义。”[9]宗教作为人类社会的客观历史现象，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历史和现实及对其的理解会表现出对宗教的不同认识。西方社会长期以来认为宗教（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人，到18、19世纪一些德国思想家才认为“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10]1。马克思站在唯物史观视角指出：“我们不把世俗问题化为神学问题，我们要把神学问题化为世俗问题。”[11]其次，宗教的本质是人的本质的外化。诸种宗教对宗教本质也有不同看法。佛教经典《金刚经》“实相无相”的“空性”表述，把“本质”放在一个不断变化、极其相对的位置上。近代英国学者科布认为，实际上并不存在一个宗教本质[12]。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指出，“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13]，由“神”看到了“人”，由“天国”看到了“人间”“世俗世界”的人本性。第三，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对宗教作出符合中国发展实际的解读和引导。如何在宗教理解的多样性和相对性中寻找一个关于宗教清晰而明确的理解和定义，从而更有利于推动不断变化的宗教问题的分析和解决，是当前值得关注的重点问题。
2.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理论内涵和实践要求。进入新时代，党中央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结合中国实际，提出了“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重要论断，把宗教工作自觉推向新的高度，探索了一条符合中国实际的解决宗教问题的道路。第一，深化了理论认知。长期以来，社会上对宗教中国化问题有各种各样的认知，如有人认为有的宗教已经在中国存在数千年，已经中国化了；
有人认为一些外来宗教一进入中国，就已经中国化，不需要再中国化。这些认识是不正确的，原因在于它们忽略了宗教中国化包含的两个维度，即地域性和时代性。地域性即中国，时代性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同时，中国是一个不断发展的中国，时代是不断发展的时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有三个层面的展现，一是存在地域状态的中国化。宗教在中国，应与所处地区相适应相融通，深度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文化，展现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品格；
二是时代发展的中国化。宗教需要随时代发展，展现出与时俱进的精神品格；
三是自觉主动适应的中国化。总之，新时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就是要引导和支持我国宗教逐步成为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融合、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宗教。第二，明确了实践要求。习近平指出：“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民族精神的核心。”[14]在谈到爱国的内涵目标及其与宗教工作的关系时，习近平指出：“必须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教育引导各民族继承和发扬爱国主义传统，自觉维护祖国统一、国家安全、社会稳定。”[15]224-225因此，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实践要求，最基本的可以理解为爱国守法。在此基础上，提倡弘法利生，对教义教规作出符合时代进步要求的阐释。
二、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必然性和重要性
2015年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历史地看，宗教同所在社会相适应是宗教生存发展的趋势和规律。无论本土宗教还是外来宗教，都要不断适应我国社会发展，充实时代内涵。”[1]163这一重要论述，对理解和把握“为什么要中国化”“为什么能中国化”问题指明了方向。
（一）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宗教自身实现健康传承的需要
2021年7月，习近平在西藏拉萨考察时强调：“宗教的发展规律在于‘和。任何宗教的生存發展，都必须同所在社会相适应，这是世界宗教发展传播的普遍规律。”[16]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的存在发展根源于社会的发展变化。因此，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不仅仅是符合自然、社会、事物发展的规律，而且它本身就在规律之中，是规律的反映。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遵循和体现了“和”的自然规律，如果任由宗教自然发展，宗教自身未必能够实现更好的存在与发展。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关系宗教自身生存发展之道的重要途径，只有宗教进行中国化，把自然的规律变为自觉主动的思想和行动，利用规律进行良性引领、完善提高，才能推动宗教健康传承，推动宗教和国家、社会、文化走向更强大、更包容、更积极和谐的共同体，从而有利于社会安定、国家安全、祖国统一。
纵观人类文明史，世界上相当多的宗教因不适应社会发展要求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外来宗教中国化是历史事实，也是实践经验。历史上凡是外来宗教，都必然要经历一个中国化的过程，否则就难以存在和发展。“党的宗教工作的本质是群众工作”[15]264，宗教的生存和发展，以大量群众信奉为前提。这是我们理解和把握宗教问题的基本社会文化事实。如果宗教不能很好地中国化，不能很好地与中国社会政治生活相适应，信教群众的正当利益也将受到影响。只有中国化才符合包括信教群众和不信教群众的根本利益，才能更好满足信教群众需求，促进宗教健康传承。
（二）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需要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实现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根本手段和途径。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揭示了宗教的双重性和复杂性，即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种积极性、消极性共生共存的客观社会现象，因而需要引导，并且引导的方向就是宗教中国化。只有坚持中国化方向并实现了中国化的宗教，才能更好与我国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因此，我国宗教必须结合中国国情，顺应时代潮流，实现中国化。
（三）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需要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关键点在宗教领域突出“中国”这一关键词。在中国宗教史上，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都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努力融通，推动了文明的交流互鉴。习近平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强调：“必须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必须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依法管理宗教事务。”[4]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目标在于构建和谐的宗教关系，这将更加有利于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增强中华民族认同感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从而消除民族分裂势力、暴力恐怖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的社会基础和文化土壤，进一步推动中华民族的凝聚、中国宗教的和顺和整个国家的兴盛，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伟大祖国长治久安打下坚实基础。
（四）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巩固国家政权和维护国家安全的需要
马克思说过：“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程度。”[10]11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这一个命题，也是着眼于国家和社会现实需要而产生的重要论断。近年来，受宗教极端思想的影响和境内外敌对势力的挑唆、利用，我国个别地区的宗教领域出现了一些逆中国化、逆社会化的现象；
境外敌对势力、极端势力也利用宗教对我国进行渗透破坏，从而威胁到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宗教领域存在的国家安全风险提醒我们，只有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我国宗教才能发挥积极作用，维护国家政权安全和政治稳定，实现国内宗教关系的和谐和国家的长治久安。
三、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重点工作的着力点
我国宗教在不断中国化的进程中，不断形成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优良传统，但同样也要做好解决“化什么”的问题。
（一）以法律为准绳，以问题为导向
新时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实践要求最基本的就是爱国守法。做好这一工作，既要关注我国当前宗教层面出现的诸如境外宗教渗透、宗教极端思想影响、非法宗教活动、互联网宗教等问题，同时也要关注我国各宗教不同的现实情况和特点，以及面临的不同问题。比如在佛教领域，需要注意抵制商业化影响，推动传统佛教的现代化转型；
在道教领域，要支持他们构建当代道教教义思想体系；
在伊斯兰教领域，要支持传承“以儒诠经”传统，深化“解经”工作，坚决遏制极端思想渗透；
在天主教领域，需要积极稳妥开展自选自圣主教，教育转化地下势力，防止境外势力的干扰破坏，牢牢掌握办教主导权；
在基督教领域，要支持巩固“三自”成果，抵御境外势力的渗透，依法治理违规违法活动，维护基督教领域正常秩序等。
（二）弘扬优良传统，着力解决现实问题
面对与宗教相关的诸多现实问题，宗教界需要重点弘扬优良传统。我国有自觉进行宗教中国化的优良传统，这种传统可以归纳为四句话，一是与时俱进的精神。例如，道教《云笈七签》提出“与日俱新”；
佛教把“契理契机”作为弘扬原则等。正是秉承与时俱进的精神，外来的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在中国因时因地因人生存发展，成为中华文化的一部分。二是政主教从的体制保障。中华文明形成人文为主、宗教为辅的人本主义引导神本主义的模式，几乎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西方历史上政教之间二元长期争霸的困境。三是多元通和的文明气象。“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如中国化的佛教《坛经》明确提出“此法本无诤，诤则失道意”。正所谓多元通和，才能成其久。四是天下为公的人文追求。如明清之际伊儒会通译著家提出：“能慈骨肉者，谓之独善；
能慈同教者，谓之兼善；
能慈外教者，谓之公善。”[17]天下为公，才能成其高远。在传统中汲取营养，推动现实问题的解决，是新时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的一个重要着力点。
（三）阐释教义教规，着力健康传承
宗教中国化，关键是思想观念的中国化，因而教义教规的阐释是管方向、管根本的基础性工作，也是宗教面对现实问题、进行中国化的重要着力点。当前我国宗教之所以能够在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绵延传承，一个根本的原因是教义教规的时代性阐释使得各宗教适应了社会发展和时代变化的需要。1993年11月，第十八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指出，要“改革不适应社会主义的宗教制度和宗教教条，利用宗教教义、宗教教规和宗教道德中的某些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服务”[18]。以历史为借鉴，以問题为导向，通过教义教规的阐释，推动各宗教的健康传承，构建积极健康的宗教关系，成为新时代亟需关切的重大课题。
四、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实践主体
宗教中国化要解决“谁来化”的问题。2021年全国宗教工作会议首次明确提出要加强宗教工作三支队伍建设，即加强党政干部队伍、宗教界代表人士队伍和宗教学研究队伍的建设。三支队伍的提出，符合事物发展规律，反映了各界呼声，既指出了我国宗教工作要整体协同，又阐明了对宗教工作“三支队伍”的各自要求。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是全局性工作，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学界参与、宗教界激发内生动力，推动构建党委领导、政府管理、社会协同、宗教自律的宗教事务治理格局。
首先，党政干部队伍是宗教中国化的导向主体。要培养一支精通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熟悉宗教工作、善于做信教群众工作的党政干部队伍，让他们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党的宗教工作理论和方针政策、宗教知识，不断提升“导”的能力。
其次，宗教界代表人士是激发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内生动力。要培养一支政治上靠得住、宗教上有造诣、品德上能服众、关键时起作用的宗教界代表人士队伍。宗教界代表人士是党和政府联系信教群众的桥梁纽带，是团结信教群众、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重要力量，对信教群众有着重要影响。因此，宗教界代表人士队伍要在宗教界发挥示范引领作用。要加强宗教思想建设，对教规教义作出符合时代进步要求的阐释，积极主动地投身于推进宗教中国化的行列中去，使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成为宗教界的自觉追求和行为规范。
再次，马克思主义宗教学研究队伍是宗教中国化的智力支持。宗教学研究队伍是宗教理论研究和创新的重要力量，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为推动宗教中国化建言献策，深入挖掘教义教规中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进一步推动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理论自觉与行动自觉。要培养一支思想政治坚定、坚持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学风优良、善于创新的宗教学研究队伍，加强马克思主义宗教学学科建设。
五、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实践路径
2021年全国宗教工作会议强调，要深入推进我国宗教中国化，依法治教“要在宗教界开展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有针对性地加强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教育，引导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中华文化”[7]。关于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实践路径，可从以下四个方面着力。
（一）依法治教，加强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法治保障
习近平在2021年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用法律规范政府管理宗教事务的行为，用法律调节涉及宗教的各种社会关系[7]。《宗教事务条例》是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重要保障。一方面要用法律调节规范涉及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宗教事务，加大对利用宗教危害国家安全、宣扬极端主义、进行恐怖活动和破坏民族团结等行为的打击力度。另一方面要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落实全面依法治国战略部署，继续在宗教界开展普法活动和法治宣传，提升宗教工作干部的能力素质，把法治作为处理宗教问题的基本方式，坚持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推进工作，加强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法治保障。
（二）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团结凝聚力量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结着中华民族共同的价值追求，是社会主义中国的精神旗帜。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凝练和集中表达，体现出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属性，反映了全体人民的共同利益，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宗教要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就必须跟随时代的步伐，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另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凝聚全体人民的共同的重要的精神纽带。“和羹之美，在于合异”，异之能合，在于认同。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使得不同宗教的信徒在共同价值标准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下团结凝聚。要支持各宗教结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动排查、自觉革除不符合时代进步要求的陈规旧习，引导信教群众移风易俗，形成健康文明的生活风尚。
（三）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推动宗教与中华文化深度融合
习近平指出：“中华民族在几千年历史中创造和延续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19]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宗教文化的影子总是能时隐时现。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需要通过共同融合、共同建设、共同弘扬，才能推动形成更恢宏的中华文化，更好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1.共同拥有传统。我国宗教各有自身的传统，也拥有共同的大传统。中国历史上大多时候是以儒为主导，各种思想共同参与形成的共同的传统。当代中国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多样文化共生共荣共创的时代。五大宗教的民主制度改革、反帝爱国运动是中华民族共同的财富，也是我国宗教界共同的财富和传统资源。
2.共同传承传统。历史上形成了儒家为主导的中华文化主流和传统，是中国各族人民、诸家文化共同创造的。比如伊儒会通中，穆斯林诗云：“僧言佛子在西空，道说蓬莱住海东；
惟有孔门真实事，眼前无日不春风。”共同的传统需要共同传承，并使之成为共同价值追求和思想政治基础。
3.共同弘扬传统。更好更正确地弘扬优良传统，并不是简单的传承，更意味着选择和创造，要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20]，“以时代精神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21]。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的过程，也正是各个宗教共同建设传统的过程，也是共同弘扬传统的历史过程。
（四）阐释教义教规，彰显中华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
1.彰显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是宗教健康传承之道。教义教规的阐释需要求同存异，彰显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宗教理解具有多样性，不同宗教有不同的理解。即使同一种宗教中，也存在教义教规或者阐释的不同。但诸多不同之中，蕴含着深刻的一致性，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中华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教义教规的时代阐释，只有融入、彰显民族精神与时代精神，才能实现宗教健康传承。要支持宗教界对教义教规作出符合时代进步要求的阐释，实现宗教健康传承。
2.大力彰显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一是培养优秀宗教人才。要培养宗教界“双通”人才，即精通宗教经典教义、精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加强宗教院校思想政治工作，做好宗教院校和宗教人士的思想引领工作。要合理设置文化课，增加有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教学内容，重点将宗教中国化的现有成果和方向内涵融入教材。二是正确诠释经典。宗教经典的诠释，是宗教健康传承的要求。要推动宗教界对经典作出符合时代特色的有益诠释，促进宗教健康传承的有益借鉴。要推动“解经”中国化，支持各宗教运用中国语言、中国表达方式，做好宗教经典的重译、选编注释工作，与时俱进加强教义教规的阐释和研究，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坚守中华文化立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三是健康解释经典。健康阐释经典是教育引导信教群众的重要环节，意义重大。这既要有较高素质的宗教教职人员，也要有对经典准确的阐释和能够用信教群众听得懂的语言解经。要通过解经，让信众正确领会宗教的精神，正确理解宗教积极内容，有效抵御渗透，自觉走中国化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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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潘宏纹
收稿日期：2022-12-08
作者简介：王珍，女，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统战理论教研部教授，研究方向为民族宗教理论与政策；
向建华，男， 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广西民族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民族宗教理论与政策；
卢姿元，女，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民族宗教理论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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