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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性结直肠癌抗EGFR治疗耐药机制的研究进展

来源:专题范文 时间:2024-02-09 10:38:02

韩佳澔 王祥宇 张 冲 陈进宏△

(1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普外科 上海 200040;
2复旦大学肿瘤转移研究所 上海 200040)

结直肠癌(colorectal cancer,CRC)是全球第三大常见癌症,也是第三大癌症相关死亡原因[1]。远处转移是导致CRC患者死亡最常见的原因,转移性结直肠癌(metastatic colorectal cancer,mCRC)患者5年生存率仅为13.8%[2]。长期以来,以化疗为基础的系统治疗在mCRC的综合治疗中占主导地位,患者中位总生存期在8~12个月[3-4]。2004年,靶向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药物西妥昔单抗的出现,标志着mCRC进入分子靶向治疗的时代。EGFR属于表皮生长因子受体家族,与配体结合后形成同源或异源二聚体,进而激活下游通路,诱导细胞增殖[5]。多项研究表明[6-7],化 疗 联 合 抗EGFR治 疗mCRC的 总体生存(overall survival,OS)和无进展生存(progress free survival,PFS)均显著高于单纯化疗。

然而,抗EGFR治疗仅对部分RAS/RAF野生型的mCRC有效,RAS/RAF作为EGFR下游通路分子可介导EGFR的信号通路激活,引起对抗EGFR治疗耐药,初始RAS/RAF野生型mCRC在抗EGFR治疗的压力下,基因发生继发性突变可引起获得性耐药。最新的国内外指南已将KRAS、NRAS及BRAF状态作为指导抗EGFR治疗的重要标志物,也标志着mCRC的治疗理念向精准治疗转变。近期研究表明RAS和BRAF野生型患者依然可发生获得性抗EGFR耐药,有一半以上野生型患者不能从抗EGFR治疗中获益,仍存在抗EGFR治疗耐药的其他机制[8]。一方面,与mCRC发生发展相关的基因组学改变,使一部分RAS和BRAF野生型患者产生原发性耐药;
另一方面,RAS和BRAF野生型患者在抗EGFR治疗过程中,其基因组发生改变可产生获得性耐药[9];
而最新研究表明治疗过程中肿瘤微环境(tumor microenvironment,TME)的重塑也可介导抗EGFR获得性耐药的发生[10]。因此,精准筛选抗EGFR治疗受益患者尤为重要。本文将从肿瘤细胞和肿瘤微环境两个方面,对mCRC抗EGFR治疗的耐药机制进行综述,为临床预防和逆转耐药策略提供借鉴。

肿瘤细胞自身基因组学改变介导的抗EGFR耐药

RTK-RAS信号通路以EGFR为代表的受体酪氨酸激酶超家族及其下游的RAS-RAF信号通路是目前发现的最主要的抗EGFR治疗耐药机制(图1)。除了经典的RAS及BRAF突变,介导抗EGFR耐药的基因组学改变可发生于该通路各个环节,包括配体、膜受体及下游信号转导分子。

图1 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信号通路和可能耐药机制Fig 1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signaling pathway and potential mechanism of resistance

AREG和EREG的低表达双调蛋白(amphiregulin,AREG)和上皮调节蛋白(epiregulin,EREG)作为EGFR的配体,能诱导EGFR激活,进而通过RAS-RAF-MAPK和PI3K-AKT-mTOR通路促进肿瘤的发生和发展。研究表明,AREG和EREG的表达水平与抗EGFR治疗疗效密切相关,AREG和EREG高表达的患者预后更好[11-12]。有学者尝试调节AREG和EREG的水平以改善抗EGFR疗效,降低AREG/EREG启动子和基因内CpGs甲基化,使AREG和EREG基因表达上调,以达到临床获益[13]。

EGFR突变EGFR胞外区域突变也是抗EGFR治疗耐药的潜在机制之一,Montagut等[14]发现EGFR ECD的S492R突变与抗EGFR治疗耐药相关,由于492位氨基酸的丝氨酸被精氨酸取代,位于EGFR胞外结构域的冗长侧链可干扰EGFR与西妥昔单抗的结合。与此同时,S492R突变只在经抗EGFR治疗的mCRC患者中检测到,可能是由于靶向治疗导致EGFR胞外区域的突变从而引起获得性耐药[15]。陆续有研究发现并确定了许多其他ECD突变(I462,S464,G465,K467,K489,I491),这些 突变同样介导mCRC抗EGFR治 疗的耐药[16-17]。一些新型抗EGFR疗法(Sym004和MM-151)可通过靶向EGFR ECD的不同位点来克服EGFR ECD突变引起的耐药[18-19]。

HER2扩增人表皮因子生长受体(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HER2)是由HER2基因编码的一种酪氨酸激酶受体,与细胞增殖分化有关。HER2基因扩增发生于3%~5%的RAS野生型mCRC中,是抗EGFR治疗耐药的重要机制之一[20-21]。抗EGFR治疗耐药的KRAS野生型患者中,部分存在HER2扩增,且扩增个体肺转移率较高[20,22]。多项研究揭示应用HER2抑制剂对该类患者疗效甚佳[23-24]。2016年HERACLES研究[23]结果显示,对经化疗联合抗EGFR治疗无效,KRAS野生型且HER2扩增的患者进行双靶向治疗(曲妥珠单抗+拉帕替尼),客观应答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达30%且无严重不良反应。在MyPathway的研究[25]中,37例HER2扩增的转移性结直肠癌患者,经双靶向治疗(曲妥珠单抗+帕妥珠单抗)后取得部分缓解(partial response,PR)的有14例(38%;
95%CI:23%~55%)。最近DESTINYCRC01研究[26]显示,DS-8201(一种由曲妥珠单抗和拓扑异构酶Ⅰ抑制剂组成的抗体耦联药物)用于既往接受过标准治疗的HER2阳性的转移性CRC患者,取得临床获益且ORR达45.3%。HER2状态的评估为临床治疗决策提供了重要依据,HER2联合EGFR靶向治疗可能作为抗EGFR耐药患者的潜在治疗方案,但仍需要更多的临床试验进一步验证。

MET扩增MET基因编码肝细胞生长因子(hepatocyte growth factor,HGF)的酪氨酸激酶受体(c-MET),c-MET可 绕 过RAS直接激活其下游MAPK和AKT通路,在多种肿瘤中均有致癌作用且与不良预后相关[27-28]。在未经治疗的mCRC患者中,仅有约1%存在MET扩增,与KRAS/BRAF突变以及HER2扩增呈互斥关系,且MET扩增的异种移植瘤对抗EGFR治疗无应答[29]。Bardelli等[29]发现MET扩增与KRAS野生型患者抗EGFR治疗的获得性耐药性有关,且体内体外实验证明抗EGFR治疗联合MET抑制剂可以逆转耐药,显著诱导肿瘤消退。

KRAS扩增除热点突变外,KRAS扩增也是致癌机制之一。近期发现一小部分mCRC患者存在KRAS扩增,可能是导致患者耐药的原因[30]。有研究证实,KRAS扩增个体对抗EGFR治疗不敏感,与患者不良预后相关[30-31]。Favazza等[32]发 现KRAS扩增的患者几乎均有炎症性肠病病史,8例接受了抗EGFR治疗,在治疗过程中均出现疾病进展,4例扩增且RAS/BRAF/PIK3CA野生型患者在接受西妥昔单抗治疗后均未获益。因此,KRAS扩增可能是EGFR抑制剂的潜在耐药机制。

MAP2K1突变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激酶1(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 kinase,MAP2K1)又称MEK1,是RAS和RAF下游的一种蛋白激酶,在细胞增殖和分化中起重要作用[33]。MAP2K1在mCRC患者中突变率为1%~2%,其中最常见的突变类型包括K57E/N/T和Q56P,可导致MAP2K1结构性激活[34-35]。前期有研究表明,MAP2K1突变是mCRC患者对EGFR抑制剂产生原发和继发耐药 的 潜在 机 制[9,36]。Russo等[37]对接 受 抗EGFR治疗长期有效后发生肝转移的患者进行活检穿刺,发现该基因第57位密码子的赖氨酸被苏氨酸取代,且给予帕尼单抗联合曲美替尼治疗后取得疗效。Chuang等[38]发现联合MEK抑制剂可提高抗肿瘤疗效,但之后有2名患者经抗EGFR联合MEK抑制剂治疗后仍发生疾病进展。因此,MAP2K1突变通过激活下游通路,介导抗EGFR治疗耐药,而抗EGFR联合MEK抑制剂治疗可能对该类患者有效。

除上述耐药机制外,RTK-RAS通路中其他分子近年来也被证明与抗EGFR治疗耐药相关,有研究表明膜受体AXL过表达、EPHA2过表达以及NF1抑癌基因突变等与治疗耐药相关,均有可能成为潜在治疗靶点,但仍需进一步证实[10,39-41]。

PI3K-AKT信号通路在EGFR下游通路中,除 了RAF-RAF-MEK通路外,PIK3/PIK3CA通路也参与了抗EGFR治疗的耐药(图1)。

PIK3CA突变PIK3CA突变在CRC中的发生率为10%~20%,主要发生在外显子9和20,引起PI3K下游的AKT/mTOR信号的激活[42]。研究表明,PIK3CA外显子20的突变与抗EGFR治疗低应答率有关[43]。PIK3CA外显子20突变与 接受抗EGFR治疗的KRAS野生型mCRC患者的PFS和OS显著相关,KRAS/NRAS/BRAF/PIK3CA野 生型的肿瘤患者的总有效率为64.4%,mPFS为11.3个月,任一基因发生突变都会使这两项指标降低(ORR 47.4%,mPFS 7.7个月)[44]。以上研究结果表明PIK3CA外显子20突变可以作为抗EGFR治疗耐药的潜在生物标志物,而外显子9与抗EGFR治疗耐药的相关性尚不明确。

PTEN缺失/突变在PI3K-PTEN-AKT通路中,PTEN作为肿瘤抑制基因在肿瘤发生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PTEN缺失导致细胞内PI3K/AKT信号的持续激活[45]。PTEN缺失存在于30%的CRC患者中,且与抗EGFR治疗耐药有关[46]。Loupakis等[47]发现治疗有效患者的转移灶中PTEN阳性显著,提示PTEN状态可能是预测抗EGFR治疗疗效的指标。增强PTEN的功能可以通过增强其转录来实现,而转录的表观遗传沉默是由于启动子或组蛋白甲基化所致。早期研究报道了DNA甲基转移酶抑制剂地西他滨联合帕尼单抗治疗KRAS野生型患者的安全性[48-49]。

TGF-β通路

SMAD4突变抑癌基因SMAD4是转化生长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TGF-β)信号通路的关键分子,其失活突变可引起TGF-β通路的异常激活,约有10%的结直肠癌患者发生SMAD4基因突变且与预后不良相关[34,50]。抗EGFR单抗的低反应性是由于TGF-β引起的MAPK/JNK信号通路过 度激活而 导致[51-52]。FIRE-3研 究表明,SMAD4突变是预后不良的标志物之一,且SMAD4野生型个体经西妥昔单抗治疗的ORR更高,SMAD4突变可能为西妥昔单抗耐药提供依据[51,53]。

非编码RNA肿瘤细胞介导的抗EGFR耐药机制中,除了经典信号通路的基因组学改变外,以非编码RNA为代表的表观遗传学改变也是近年来发现的重要机制。

micro-RNA micro-RNAs(miRs)是 在转录后水平控制基因表达的短链非编码RNA,参与细胞的发育和各项生理过程,并在肿瘤或炎症等病理条件下失调[54]。结直肠癌中,miRs的失调促进了肿瘤的发生、发展以及治疗耐药[55-56]。miRs不仅可作为肠癌早期诊断生物标志物,也是早期mCRC对抗EGFR单抗耐药的潜在决定因素[57]。

在mCRC中,miR-31通过抑制RAS-p21-GTP酶激活蛋白1来激活RAS信号通路,从而促进癌细胞的发生和生长,miR-31高表达与mCRC的疾病进展和不良预后相关,而miR-31-3p低表达患者在FOLFIRI联合西妥昔单抗治疗中获益[58-61]。Mosakhani等[62]检测了接受抗EGFR治疗的KRAS/BRAF野生型患者中原发灶的miRNA表达,发现miR-31、miR-140-5p上调和miR-592、miR-1224-5p下调与不良预后相关,miRNA图谱可以有效筛选患者进行个体化治疗。研究发现,miR-100和miR-125b的过表达与西妥昔单抗耐药有关,可协同抑制Wnt/β-catenin负调控因子,引起Wnt信号通路激活,且抑制Wnt信号通路可恢复对西妥昔单抗的反应[63]。

lncRNA长链非编码(lncRNA)是长度大于200个核苷酸的非编码RNA,可通过结合miRs和蛋白质来影响mRNA翻译和基因的表达。研究表明,lncRNAs的失调与人类癌症相关[64-66]。lncRNA SNHG6通 过 与miR-26a、miR-26b和miR-214相 互作用并调节它们共同的靶点EZH2,促进肠癌细胞的生长、迁移和侵袭[67]。体外实验表明,lncRNA CRNDE通过调控miR-181a-5p促进肠癌细胞的增殖和化疗耐药[68]。Peng等[69]发现9种lncRNA在疾病控制组和治疗无应答组之间表达存在差异,其中5种与患者PFS显著相关,进一步研究发现lncRNA POU5F1P4在获得性耐药细胞中和患者体内均下调,证明此基因下调促进了mCRC患者对西妥昔单抗的耐药性。lncRNA LINC00973在西妥昔单抗耐药细胞中的表达显著上调,敲低可改善H508细胞对西妥昔单抗的耐药性[70]。Yang等[71]研究发现,具有3个外显子的lncRNA尿路上皮癌相关1(UCA1)在西妥昔单抗耐药肠癌细胞及外泌体中表达明显增加,进展期患者UCA1表达明显高于病情缓解个体,且该lncRNA可通过外泌体传递至敏感细胞使其获得耐药性。lncRNA CRART16过表达可以下调miR-371a-5p来诱导西妥昔单抗耐药,进而负性调控V-Erb-B2红系白血病病毒同源基因3(ERBB3)的表达[72]。虽然介导抗EGFR治疗耐药的lncRNA被陆续发现,但是其耐药机制仍不明确。

其他机制

Src Src基因编码非受体酪氨酸激酶,约80%的CRC患者Src基因过表达,且与mCRC的发生密切相关[73]。有研究发现Src的激活介导了抗EGFR耐药的发生,耐药细胞株DiFi5存在Src介导的信号激活,Src抑制剂PP2可以对抗其耐药性[74]。但一项Ⅱ期临床试验研究显示FOLFOX与西妥昔单抗和达沙替尼联合使用对mCRC患者无明显获益,可能因为达沙替尼不能完全消除Src引起的磷酸化[75]。在肺癌和乳腺癌中Src抑制剂和抗EGFR联合治疗的临床试验在进行中且取得一定疗效,但是在mCRC中有待进一步证实。

FBXW7突变抑癌基因FBXW7编码Skp1-Cullin1-F-box蛋白泛素E3连接酶复合物的底物识别成分[76]。E3连接酶复合体负向调节细胞内一系列关键致癌蛋白,因此,FBXW7功能缺失会引起胞内致癌蛋白积累,促进癌症发生发展[77]。在肠癌中,FBXW7突变发生率为6%~10%,其缺失与RAS激活和抗EGFR单抗耐药的基因表达谱相关[78]。研究表明,接受抗EGFR和化疗方案治疗的mCRC患者中耐药个体可发生FBXW7突变且治疗效果差[79-80]。在CAPRI-GOIM研究中,1例FBXW7突变患者PFS为18个月,另2例FBXW7突变患者对FOLFIRI联合西妥昔单抗治疗无应答,部分从靶向联合化疗方案中获益的FBXW7突变个体均存在GAS6基因扩增,可能因为GAS6过表达与良好预后相关[81-82]。

PRSS丝氨酸蛋白酶由PRSS基因编码,可以断裂大分子蛋白质中的肽键。Tan等[83]研究发现,肠癌细胞自身分泌PRSS,降解西妥昔单抗从而介导耐药。西妥昔单抗耐药细胞中PRSS1表达上调,敲低PRSS1可以抑制PI3K/AKT和MEK/ERK信号的激活。SNINK1是一种胰蛋白酶抑制剂,体内外可显著抑制PRSS1对西妥昔单抗的降解,SPINK1与西妥昔单抗联合治疗比单用更能有效抑制癌细胞生长和p-ERK水平。mCRC患者血清中PRSS高水平与西妥昔单抗治疗无效密切相关,且PRSS1和PRSS3低表达个体PFS更长。因此PRSS高表达可能与抗EGFR治疗耐药相关,靶向治疗联合PRSS抑制剂是可行的选择。

基因组不稳定性基因组不稳定性(genomic instability,GI)是指获得性基因突变率增加,与癌症发生发展密切相关[84]。Russo等[85]研究发现EGFR抑制剂可以下调耐药细胞中错配修复和同源重组修复基因,同时诱导低保真DNA聚合酶的合成,从而导致获得性耐药,且靶向治疗后患者肿瘤组织中MMR相关蛋白表达水平降低;
同时发现,EGFR抑制剂可能通过增加癌细胞中活性氧的水平引起DNA损伤,微卫星不稳定性增加。另一项研究发现错配修复基因MLH1下调与不良预后相关,体外实验证明MLH1过表达可以增强耐药细胞的敏感性;
进一步研究发现,MLH1缺失通过激活HER2/PI3K/AKT通路介导西妥昔单抗耐药,且阻断HER2信号增加微卫星不稳定型的敏感性,并在队列研究中得到验证[86]。综上所述,可利用药物或遗传干扰来抑制癌细胞发生药物驱动的适应性突变,以减少新变异的产生,增加靶向治疗的临床疗效。

肿瘤微环境重塑介导的抗EGFR耐药尽管基因检测能筛查出抗EGFR治疗有效的患者,但大部分获得性耐药的患者中并未发现遗传驱动耐药的因素,近年来肿瘤微环境的改变成为耐药机制的研究热点[10,87]。2015年国际结直肠癌分型联盟[88]提出了共识分子模型,根据不同病理特征将结直肠癌分为4种亚型:CMS1为微卫星不稳定型,又称为高突变型,表现为错配基因修复的改变;
CMS2为经典型,与WNT和MYC信号通路异常激活有关;
CMS3为代谢型,表现为KRAS突变程度高,代谢失调;
CMS4为TGF-β信号通路异常激活。

肿瘤相关成纤维细胞介导肿瘤相关的成纤维细胞(tumor associated fibroblasts,CAF)通过分泌生长因子和炎症介质,重塑细胞外基质,参与调解肿瘤细胞代谢及功能。Woolston等[10]研究发现转录组亚型的改变与获得性耐药关系密切,指出大部分出现疾病进展的患者从抗EGFR敏感的CMS2亚型转变为CMS4亚型。CMS4亚型富含CAF,是TGF-β和生长因子的主要来源。在CMS4中,TGF-β1和TGF-β2 RNA水平显著增加,且CAF条件培养基(CAF medium,CM)培养CRC干细胞可以使其获得耐药性,用重组FGF1、FGF2和HGF处理,在西妥昔单抗暴露下癌细胞正常生长,且西妥昔单抗、FGFRi和MET抑制剂三药联用可有效抑制癌细胞生长,证实了CAF介导基质重塑在非遗传性耐药中的重要作用。另两项研究表明,在使用西妥昔单抗治疗后,CAF分泌的EGF和HGF增加,分别激活MAPK、MET信号通路,且双靶点治疗有助于克服耐药性[89-90]。因此,在抗EGFR过程中,肿瘤微环境中CAF丰度增加,导致其分泌生长因子增加,从而引起获得性耐药,调节微环境中CAF丰度或其分泌的细胞因子可能成为新的治疗策略。

炎症细胞介导体外研究显示,耐药细胞系中外周血单个核细胞产生的炎症因子,包括IL-1A、IL-1B和IL-8,均与EGFR治疗耐药相关。当肿瘤微环境中IL-1增加,IL-1与肿瘤细胞表面相应受体结合,继发性激活EGFR通路,来维持胞内ERK和AKT的信号[91-92]。抑制该类细胞因子的产生可能是EGFR单抗耐药患者的有效治疗策略。研究表明,高水平表达IL-1受体(IL-1R)的患者对西妥昔单抗治疗无效[92]。此外,接受西妥昔单抗联合化疗的患者在治疗后外周血发生细胞因子改变(IL-2、IFN-γ、IL-12和IL-18增加,IL-4和IL-10减少),提示与治疗反应相关,表明监测外周免疫系统可作为预测患者治疗疗效的参考[93-94]。

结语肿瘤基因组的高度异质性和不稳定性,是引起mCRC抗EGFR治疗耐药的重要原因。而传统的RAS和BRAF基因检测已无法满足肿瘤精准治疗的要求。下一代测序技术(next generation sequencing,NGS)的逐渐普及,有利于检出低突变频率的耐药基因突变;
而液体活检技术的不断发展,可在抗EGFR治疗期间对ctDNA进行监测,及时发现耐药基因突变。针对耐药突变进行多靶点联合的个体化治疗策略显示了广阔的前景。近年来,EGFR单抗联合其他靶向治疗的临床研究取得了积极进展(表1),已有部分临床试验通过尝试联合其他靶点治疗从而克服抗EGFR治疗耐药,且取得了阳性结果。另一方面,肿瘤微环境的重塑与抗EGFR治疗耐药之间也存在密切关系,靶向微环境中细胞因子有望成为治疗抗EGFR耐药患者的新策略。

表1 抗EGFR治疗联合其他靶向治疗临床研究Tab 1 Anti-EGFR treatment combined with other target therapy clinical trial

作者贡献声明韩佳澔文献收集,绘图,论文撰写和修订。王祥宇论文撰写和审阅,制表。张冲论文写作指导。陈进宏论文修订和审校。

利益冲突声明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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