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 孙建新 庞德华 徐静 杨江波
断指再植术能够将完全或不完全断离手指的血管进行重新吻合,再通过对骨、神经、肌腱及皮肤进行修复,重新改善植指功能的精细手术[1]。据相关资料显示,由于断指损伤原因较为复杂多样,伤口创面易遭受污染,其成功的关键在于血管是否重建以及术后是否发生感染[2]。由于常规指标无法反映感染和创伤恢复的状况,加大了术后感染诊断的难度,因此,需探求具有特异性的生物学因子对断指再植术后感染进行相关诊断[3]。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是内皮细胞特异性促有丝分裂原,具有促进内皮细胞增殖、增加微血管通透性、诱导血管生成等多种功效[4]。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stromal cell derived factor,SDF-1)是一种骨髓基质细胞产生的趋化因子,在血液肿瘤细胞的增殖、迁移等方面十分重要[5]。肿瘤坏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是由单核巨噬细胞分泌的炎性因子,能够抑制细菌生长,调节免疫系统作用,可对炎症介质表达及氧自由基产生影响[6]。本文旨在探讨上述三种因子水平与断指再植术后的关系,现报道如下。
选择2019年3月至2021年3月于秦皇岛市第二医院实施断指再植术治疗的84 例患者。其中男57 例,女27 例,平均年龄为(31.24±2.17)岁;
体重指数(BMI)平均为(23.64±3.52)kg/m2;
其中机械伤20 例,刀伤22 例,砸伤15 例,交通伤14 例,电锯伤13 例。本研究经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通过,受试者或家属已签署知情同意书。
纳入标准:①符合手术指征者;
②临床资料完整者;
③神志清醒、沟通无障碍者;
④有明显外伤者。排除标准:①凝血功能异常者;
②伴有恶性肿瘤者;
③肝肾功能异常者;
④合并其他感染性疾病。
所有研究对象晨起抽取空腹外周静脉血8 mL,均经离心处理(3 000 r/min,半径8 cm,10 min)后收集上层血清,置于-70℃的冰箱中待检。TNF-α、SDF-1及VEGF水平检测均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试剂盒均购自上海博迈生物有限公司,严格按照使用说明书进行检测。
①统计感染情况,当血常规项目中的白细胞计数(>10.0×109)、中性粒细胞计数(>7.0×109)以及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0%),均有不同程度的升高则统称感染[7],据此将受试者分为感染组和非感染组。②对比感染组及未感染组血清TNF-α、SDF-1及VEGF 水平。③比较感染组中急性期与恢复期血清TNF-α、SDF-1及VEGF 水平,其中术后感染部位有明显红肿热痛或高烧症状,且白细胞计数、中性粒细胞计数以及中性粒百分比大幅度上升则为急性期,反之则为恢复期[8]。④分析影响手术后感染的单、多因素。
采用SPSS 21.0 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描述,两两间使用t检验;
计数数据采用n(%)表示,并采用χ2检验;
采用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断指再植术后感染的独立危险因素,均以P<0.05 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本次研究中9 例患者出现感染(感染组),感染率为10.71%,其中75 例未发生感染(未感染组),占比89.29%。
感染组血清TNF-α、SDF-1及VEGF水平高于未感染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感染组及未感染组血清TNF-α、SDF-1 及VEGF水平比较[(±s),ng/L]Table 1 Comparison of serum levels of TNF-α,SDF-1 and VEGF between infected group and uninfected group[(±s),ng/L]
表1 感染组及未感染组血清TNF-α、SDF-1 及VEGF水平比较[(±s),ng/L]Table 1 Comparison of serum levels of TNF-α,SDF-1 and VEGF between infected group and uninfected group[(±s),ng/L]
组别未感染组感染组t 值P 值n 75 9 VEGF 94.35±9.45 268.36±12.74 50.233<0.001 SDF-1 2.76±0.17 4.39±0.36 23.481<0.001 TNF-α 75.48±4.85 119.26±14.72 19.067<0.001
经过统计随访资料,感染者中,6 例患者处于急性期,3 例患者处于恢复期。急性期患者血清TNF-α、SDF-1 及VEGF 高于恢复期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感染组急性期与恢复期血清TNF-α、SDF-1 及VEGF水平比较[(±s),ng/L]Table 2 Comparison of serum levels of TNF-α,SDF-1 and VEGF in acute and recovery stages of infection group[(±s),ng/L]
表2 感染组急性期与恢复期血清TNF-α、SDF-1 及VEGF水平比较[(±s),ng/L]Table 2 Comparison of serum levels of TNF-α,SDF-1 and VEGF in acute and recovery stages of infection group[(±s),ng/L]
组别急性期恢复期t 值P 值n6 3 VEGF 352.82±16.87 99.45±9.63 21.221<0.001 SDF-1 4.92±0.85 3.33±0.25 3.077 0.018 TNF-α 137.52±5.98 82.75±3.95 38.667<0.001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性别、年龄、BMI、合并高血压、术中出血量等非影响断指再植术后感染的因素(P>0.05),受伤至手术时间、断指端污染严重、血清TNF-α、SDF-1 及VEGF 为影响断指再植术后感染的单因素(P<0.05)。见表3。进一步经非条件多因素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得,受伤至手术时间、断指端污染严重、血清TNF-α、SDF-1 及VEGF 为影响断指再植术后感染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4。
表3 血清TNF-α、SDF-1及VEGF水平与断指再植术患者术后感染的单因素分析[n(%),(±s)]Table 3 Univariate analysis of serum TNF-α,SDF-1 and VEGF levels and postoperative infection in patients with finger replantation[n(%),(±s)]
表3 血清TNF-α、SDF-1及VEGF水平与断指再植术患者术后感染的单因素分析[n(%),(±s)]Table 3 Univariate analysis of serum TNF-α,SDF-1 and VEGF levels and postoperative infection in patients with finger replantation[n(%),(±s)]
因素性别年龄(岁)BMI(kg/m2)合并糖尿病合并高血压受伤至手术时间(h)术中出血量(mL)断指端污染严重TNF-α SDF-1 VEGF男女是否是否≥6<6≥100<100是否感染组(n=9)6(66.67)3(33.33)31.24±2.17 23.64±3.52 7(77.78)2(2.22)8(88.89)1(11.11)5(55.56)4(44.44)6(66.67)3(33.33)6(66.67)3(33.33)268.36±12.74 4.39±0.36 119.26±14.72未感染组(n=75)51(68.00)24(32.00)31.42±2.19 24.12±3.11 49(65.33)26(34.67)53(70.67)22(29.33)16(21.33)59(78.67)37(49.33)38(50.67)22(29.33)53(70.67)75.48±4.85 2.76±0.17 94.35±9.45 χ2/t 值0.007 0.233 0.432 0.560 1.342 5.019 0.966 5.040 50.233 23.481 19.067 P 值0.935 0.816 0.667 0.454 0.247<0.001 0.326<0.001<0.001<0.001<0.001
表4 血清TNF-α、SDF-1及VEGF水平与断指再植术患者术后感染的多因素分析Table 4 Multivariate analysis of serum TNF-α,SDF-1 and VEGF levels and postoperative infection in patients with finger replantation
断指再植术每年的手术成功率具有上升趋势,但由于断指属于开放性损伤,伤口通常与外界接触,当与外界较为复杂的病源接触时,污染程度会大大提高,一旦在术前清创不彻底,往往会影响患者预后效果[9-10]。据相关研究显示,断指再植术的术后感染率可高达11%,近年来,随着术后发生感染的几率逐渐下降,患者的术后再植成功率呈上升趋势[11]。
据Neves[12]、方妍妍等[13]研究证实,VEGF 是机体血管生成过程中重要的调控因子,对于内皮细胞具有特异性,可诱导血管生成、进一步增强血管的渗透性、促进内皮细胞生长及细胞迁移以及抑制细胞凋亡等。TNF-α 在机体出现损伤、感染以及炎症反应时,可以通过调节黏附因子的表达而促进中性粒细胞发挥抗感染作用,此外,还能促进T 细胞产生各种炎性因子,使机体发生炎症反应。大量文献证实,TNF-α 和VEGF 参与术后感染的整个炎症过程,两者在血清中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中反映了机体术后感染情况,当出现不同程度的增高趋势时,机体感染越为严重[14-15]。本研究结果中,血清TNF-α 和VEGF 在断指再植术后感染中呈增高趋势,对于术后出现感染且处于急性期时,血清中的VEGF 和TNF-α 表现为不同程度的升高,推测VEGF 和TNF-α 均参与断指再值术后感染的炎症反应过程,TNF-α 在急性炎症的级联放大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而VEGF 在炎症中发挥促进血管生成的关键作用,与上述众多文献基本一致。
VEGF 和SDF-1 均能与EPCs 表面的特异性受体相结合,且后者能强烈促进血管内皮的增殖分化,是作用强烈的趋化因子,在炎症反应中与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及巨噬细胞的趋化密切相关[16-17]。此外,在病理情况下,基质细胞SDF-1 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上调。因此,可以推测血清SDF-1 表达与断指再植术后感染存在联系,与刘仁德等[18]研究相似。另一方面,本研究在术后感染预后分析中发现,受伤至手术时间、断指端污染严重、血清TNF-α、SDF-1 及VEGF 是影响断指再植术后感染的相关危险因素,分析原因为以下几点:①在断指6 h 内为清创的黄金时间,若伤口长时间暴露可被空气中的病原菌入侵繁殖,可造成二次感染,增加感染率。②对于严重污染的断指会增加清创难度,伤后大量污物残留,导致局部细菌侵入伤口内,可对机体恢复呈负面影响。③TNF-α 会造成局部组织出现血液供给中断和出血坏死,在诱导天然免疫机制杀菌的同时,不可避免会对感染部位的组织造成炎症损伤病理反应。④SDF-1 能够同时参与感染性疾病、炎症反应及造血细胞的调控,手术创伤所致应激反应刺激单核细胞及中性粒细胞释放,继而反馈性调节SDF-1 生成,以调控组织修复过程。⑤VEGF 能够诱导已有血管再生,是新血管形成的关键因素。
综上所述,血清TNF-α、SDF-1及VEGF水平影响断指再植术感染的相关危险因素,通过检测三者水平可评估病情进展情况、降低术后感染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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